秋禾

吉祥寺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白正】重复未来 0~5(未完)

退坑还债计划2预备役,预计2020前完结(假的,完结不了,黑历史系列真的难改。)



明知注定的结局,如果重来,是否还是一样的结果。

颓废·逃避·任性的未来正&“噫!难道又是我把小正气哭了”的不良少年花→“妈耶原来我这么爱他”的觉醒花

(0)

   一切都结束的那个晚上,入江正一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悠悠回旋。

   “如果可以重来一遍,你会怎么办呢。”

   “背叛或者......任由世界毁灭吗?”

   这个choice,你如何选择。

   红棕头发的少年轻轻笑了一下,苍绿色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情绪。

——是吗,如果仅仅只是倒退到这里,那还不如不要再来了。

似乎有人低低的笑了一声。

     —— 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就不要相见

—— 是我害了他,使我让他的能力觉醒,

——这是我的孽,就该去承担,你无论让我选择多少次都只会是一样的答案。

 好像是有片刻的沉默的,突然在寂静的空气里爆发出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

“是吗?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

 梦中带有磁性的声音就像是惑人的妖魔。

   ——你在说什么,你是谁

“我是神,受你的召唤而来的神明。”

——开什么玩笑。

“啊呀,你居然不信呢,我会很伤心的。”自称为神明的声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那么,只好让你看看我的本事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记得有召唤过你。你是什么神,厄运神?灾难神?

“如果我是奥西里斯呢?”

——我可不记得我死了。

“嗯,的确,我是说着玩的。”

“你有每天都向我祈祷,想要回到自己最幸福的时光。”

 入江正一想起来了一件事。

 自从得到了十年的记忆之后,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处在了崩溃的状态。

 没有人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责任让他有多痛苦。

 每天晚上辗转难眠时他总是难过的想哭,甚至憎恨十年后的自己。

 他恨自己的胃越来越疼,他恨此时什么错也没有的自己却被卷入这么一场莫名奇妙的事件。

 但其实最难过的,是要背叛那个他最好的朋友。

 那个总是笑的一脸奸诈的白毛狐狸,却会在自己胃疼时及时端上药和温水。

 明明是个整天就会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却可以在自己失恋时推掉邀约陪自己一醉方休,虽然说感觉他每当我失恋时都表现得格外高兴。

 入江正一以前曾无数次怀疑那些奇怪的信和匪夷所思的要求,好奇心让他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可真正知道了以后他觉得还不如不知道呢。

 有时候觉得实在荒谬,那个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这种事情既应该是自己的责任又不是。

白兰他或许会毁灭世界,可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跟这个世界的入江正一又有什么关系?

矛盾,错乱。

他想不通,他的心被扎的千疮百孔。

现实却让他不得不想通。

于是入江正一开始像小孩一样对着星星祈祷,希望能回到大学时最快乐的时光。

从此每晚每晚对如此做,没有期待,仅仅是一种安慰而已。以抚慰早已麻木的思想和身体。

想不到,这个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的祈祷,竟然在落幕之时感动了神灵。

那有什么用呢?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或者干脆别来呢。

“你最幸福的时光,是大学的时候吧。”

——是的,可是我不想回去,如果你是来响应愿望的话,那么请回吧,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不行啊,这是契约,你必须履行。”

——记忆会消失吗?

 “不会”

——那么意义何在。

橙发少年苦笑。

“再见到他不好吗?毕竟你现在所在的世界,白兰早就死了啊。”

 短暂的沉默。

——再见又如何?还是得与他为敌,还是得看他死。

“不一定,命运是由你自己而定的噢。”

——.....是吗,那还能怎样呢。

“比如说改变结局。”

然后,梦醒了。

(1)

    入江正一猛地睁开双眼。

就像是穷惯了就接受不了富裕过头的生活一样,已经熟悉了黑暗的眼睛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那穿过眼皮而来的夺目光明。

半晌,他苦笑一声。自己的笨蛋姐姐喜欢一大早就拉开屋子里的所有窗帘,并美其名曰这样有白天的实感。

     把眼睛闭上,再慢慢的睁开,等到那光线终于不再刺眼时他木呆呆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随便穿上一条与睡衣完全不搭的毛茸茸的裤子邋里邋遢地往外走。

     唯有在自己的家里才能像这样安心的卸去所有防备,才能不管做了多么大的坏事都不会因为在意他人的看法而肚子生疼。

     刚刚出门就闻到了厚蛋烧的味道,柔和的鸡蛋香味伴着热气扑面而来。只属于自己家庭的味道让入江正一不由感慨了一下能够像这样真是幸福啊。

      不过曾几何时,也是这样这样的情景,他想。不过这种轻微的异样感马上自动就被忽略掉了。

     自从十年前的彭格列自过去来到未来后,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完全抵消,在那个错误世界含恨而死的母亲和姐姐也都平安的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被不知道什么世界的记忆填补了这空白的十年。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做他一个人的梦。

     但入江正一知道那不是梦。

     有爱,有恨,有失望,有痛楚,那是铭刻在他人生中的真真正正的十年。

毛毛虫会破茧的,苦日子会熬过去的。

当他看到家人出现在他眼前时没用的哭了出来。

“真是的,正一你在发什么呆啊!”

 直到姐姐拿着锅铲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的神志才回到了现实,抱歉的笑了一下后快步的坐在了餐桌前。母亲笑着将一个厚蛋烧放在了他的盘子里。

 “姐!你怎么还做甜味的呀,全是焦糖你是想腻死我啊!”才一看到盘子里的东西他就气结不已,早上起床的好心情全被丢到了爪哇国去。

 “你都快要走了还唧唧歪歪,不吃就别吃。”

 后方传来姐姐大声的嚷嚷。

“什么走,去哪?”入江正一疑惑的问,我最近好像没什么安排吧。

 大概是姐姐要出远门什么的吧,他正这样想着,母亲笑着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真是傻小子啊!明天就要去国外上大学了居然敢说忘了。”

 啥?

入江正一在内心里深深怀疑了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拍了拍耳朵,很好,没有聋。

那就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听错了啊!!

入江夫人愕然的看着一向稳重的儿子突然将筷子扔到桌子上,痛苦的捂着头一脸震惊的往房间里跑。

开什么玩笑?

——我是神,受你的召唤而来的神明。

不可能,那只是个荒诞的梦。

——如果可以重来一遍,你会怎么办呢。

明明已经全部结束了!!为什么

——你甘心吗?

为什么要回到这里呢

——你最幸福的时光,是大学的时候吧。

房间的门被粗暴地关上。许久不见的疼痛如蛇般自小腹爬行升起,入江正一痛苦的蜷缩在了墙角在了墙角。

我的努力,我的坚持,我的痛苦都算什么。

如果一切就那么简简单单的重来的话,那么

那么这十年算个什么。

 

毛毛虫会破茧的,苦日子会熬过去的。

可是谁又成了谁荏苒韶华中解不去的结。

(2)

「 这十年的过往不过一场表演,我到底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配合你的出演。」

自两性划分起就已使然的规律,可破而不可破。

多数男人总是不擅长于多愁善感的,对这世界的感知力也相应的弱一些;相对的,他们对于理科的理解力又普遍高于女性。

入江正一创造的机器人曾拿过一等奖,他的理科成绩永远在全校以至于全国都是难得一见的精英。可就算他穷尽一生才干,也无法看懂这个明亮又黑浊的世界上名为人类的一分一毫。

——何等伟大的造物主缔造出的这奇妙的生物。

而归根结底,现在在看文章的你也是,他也是,我也是。

让目光回到这里吧。此时的入江正一——我们的主角,他正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缩在墙角,就像是被暗处的粘鼠板暗算到动弹不得。

他的肚子很疼,但还是拼命掐住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整理思路。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发作的缘故,迟来的钝痛报复一般的在凌迟着四肢百骸,苍白的汗水从脸颊滚落,描摹了痛苦的表情,沾湿了他本来就有些打卷的红棕头发。

“怎么办?”

他咬着牙想,可是又忽地茫然了

什么怎么办?

与其兀自焦急,不如说,是这样吗?

若以自己万事只求一个因果的性子,如若不是被十年转换的研究迷了眼,怎么会轻易相信这样一个看似荒诞无稽的“神明”在梦里说的话语。就算刚才母亲和姐姐的话意味不明,但就像是证明的几何题,不加考证何以证明现在的时间是七年之前,是歧义也说不定。

障了眼的终究是自己潜藏的心魔。入江正一苦笑。

他害怕那段时光,害怕和那段时光相关的所有,尤其害怕在回忆里总会出现的那个人,那就像一个伤疤,他拼命舔舐,只怕命运在红褐处再次划出叠加的伤口。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我的有何惧为?

入江正一不信神,也不信命运会无视努力到让人痛不欲生。

就算理论证明这种事情并非悖论,不是吗?

跌跌撞撞,缠缠绕绕,痛楚中的兴奋有是因着对谁的幻想呢,或许答案已然明了,只是不想承认。

他扶着墙壁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卫生间的镜子前。不顾头中雪花一样的盲点,不顾冲上楼时腿撞出的淤青,甚至不顾换了平常能让他躺一整天的腹痛。

他错了。

希望破裂的声音就像是玻璃杯的脆响。

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失去了想象的空间,失去了一切时间。他看着镜子里那张稍有些稚嫩的面孔,刚成年的自己,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十年以后。

错得离谱。

他不该,这个他不该。

真的不该。

「晨光熹微中你的背影沉默而心痛,说到最后在意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人自作多情的自导自演。」

(3)

「流年孤生为谁辜负,重叠记忆,错落风景」

 他走上那条在记忆里还清晰着的樱花大道,那大朵只在梦中出现过的绯红的云霞熟悉而又陌生。

 有时候人会连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都忘记,却能记得几年前喝过的一罐啤酒的牌子;那些醉生梦死的日子他记不太清,可是他记得这是他呆了四年的地方,而这地方最尽头左侧樱花树的根部曾刻下过几个好哥们的名字——可他记不得有谁了。也有他的名字,小小的挤在最后,足以彰显了这人蔫巴巴的性格。

 报道的地方很热闹,大一的新生都急慌慌的挤过去,好像要确认那张录取通知书似的。以前他的刚来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吧,急着去办手续,分宿舍,把事办完的越早越好。

 而如今入江正一作为一个旁观者,反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在心里嘲笑着这些人,多好的风景,多好的花,为什么不看一看呢?

 花落如雨,就像眼泪,她们为了谁而开呢

——这群孩子,没有欣赏美的眼睛。

 这么想着,他突然想起尽头那棵樱花树来,便信步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却突然想起这是个新的世界,可能并没有什么名字吧。

 这是个好客的学校,但是他这一路走来却没什么人跟他搭话,这可和之前不一样,记得当年是有身材火辣的学姐主动带着新生参观校园的,他一见到女生就脸红,看的学姐拍着他的头哈哈大笑。

现在见到女生就脸红这种事肯定是不会有了,不然在切尔贝罗这种个个都是美女的群体包围下他不就得喷鼻血而死了?

今年门口也有学姐,可是她们没有再到正一面前来,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对环境的熟悉感和身上弥漫着的沉郁气息的缘故,她们以为他是大三或者大四。

但当年的青涩再怎么伪装也无法重现,熏陶了十年的悲伤,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咚!”

沉思着的男人被一声闷响打断了思绪,绿框的眼镜被撞飞出去。

 真是见鬼,见鬼见鬼见鬼。撞到人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再遇见了,每次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视线模糊一片,世界都成为了一团浆糊,五颜六色的搅在一起变成了深灰。他隐约分辨出一个人形,站在他前面的是被他撞了的人,不知道该做些别的什么,入江正一只好说抱歉抱歉,撞到你了真对不起。

那个人影没说话,也许他或她点头了,但正一看不见。他俯下身去摸自己的眼镜,一千度的近视和两百度散光,不戴眼镜的话他就和瞎子差不了多少,就那么乱找自然是翻不着的。

那人没走,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以为那人一定会帮他找一找的,可是没有,他不由有点生气,心里想你这人怎么这样?

见那个人还是不走,入江正一只好自己开口说:“可以帮我找一下眼镜吗?”

话音刚落自己的眼镜就被塞到了手里。他忍住了骂人的冲动,合着你早就找到了就是不给我啊,不就撞你一下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记仇成这样还不依不饶。

入江正一戴上眼镜,想看看这没人品的小鬼长成什么样子。

——你知道什么叫万万没想到吗?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什么叫世道无常吗?

好想拔腿就逃。  

那一瞬间浆糊变成了清晰的图像,他看到了梦里的图画,美丽而让人心碎。漫天樱花雨下白衬衫牛仔裤的男子站着看他,他有白色的头发和紫罗兰色的眼睛,唇边的一抹笑意温柔却又带着一丝疏离。

他后退了一步,眼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湿润,居然在这里遇见他,居然在这里遇到活的他,居然在这里遇到……眼睛里没有那么多狠戾的他。

 “白……兰。”

可后来为什么非要那样?

明明是那么美丽,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我见到你心寒。

“你认识我?”

“不……”虽然血液的热度已经循环不到僵硬的手脚,但他在这方面毕竟会演。入江正一笑了笑“报到时我见过你一面,你的名字和长相都很特别。”

 “是吗~♫”让人不爽的语气。白兰沉吟半响,突然笑着说“我也见过你哦。”

 像是怕入江正一听不见一般的,他又强调了一遍

“我真的见过你哦,正一君。”

听到他的声音,入江正一惊讶的抬起头,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他还认识我?

只是抬头的一刹他突然又瞥见了手里的通知书,上面有他的名字。

果然果然。

“嗯,我知道。”入江正一也笑了笑。

同样的慌乱不会再有第二遍。

「有时命运即是如此,他明明已经避开了这个人。

他还是避不开这个人。」

 

(4)

 「他抬头看天,头顶是童话一样的湛蓝;而身旁的那个人笑得那么美,美到让人想哭出来」

“同学,你跟着我干什么。”

猛地转身,他的鞋底磨出吱呀的声响。在报道完分配宿舍以后,入江正一终于忍不住质问那个跟了他一路的男人。那个人一直跟他保留着五米左右的距离,现在还大有直接跟到宿舍去的打算。不是陌生人,光他那一张脸入江正一就看了十多年,熟悉到能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能清楚认出。

甚至十分钟前才刚见过彼此。但转过身去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漏跳了半拍。仓皇之下入江正一赶紧低下头转移视线,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肉里。他希望那家伙没看见自己眼里的躲闪,但是事与愿违。   
     没敢抬头,入江正一却听到一声嗤笑,促狭而轻佻,他甚至能够想象到那人微挑的嘴角会弯到多大的弧度。他却感到有些凉,如果放在十年之后,那人这样笑着的时候或许就要死人了。

尽管他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这个人和十年后的那个魔鬼不一样,他什么事都没有做;但是脑子里回旋不去的东西,却是雪白制服的人脚下倒着的尸体,和那人脸上未传达至眼底的微笑。

“你还真是可爱呢,到现在还会称呼人‘同学’的家伙可少的很呢,国中生吗?”他扯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你是哪个宿舍的?”

他愣了愣,半晌才说:“107”

“哦呀?那还真巧啊~”装作一副挺惊讶的样子,他耸了耸肩,索性走上前来和入江正一靠得更近了一些,距离近到能够清楚的闻到那人身上的香味。有那么一瞬间入江正一觉得自己真的还是十年前的那个自己,但终归只有一瞬间而已。景和人都属于过去,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终归只有他一个罢了。

“那么请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吧”那人紫罗兰色的眸子闪了一闪“白兰·杰索,机械工程系,107宿舍。我们是室友”

“啊?”入江正一突然看向他:“你不应该是108吗?”

不同于刚才明显的假装,白兰这次的表情真的有点惊讶。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入江正一一眼“你看了我的分配表吗?”

他垂下眼,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猜的。” 

这种谎要是会信才有鬼,但那又如何呢,他总不能说我其实是从未来来的吧。

“不过没关系呢,从现在开始我就在107了。”他笑了笑,满是不在意。

“那么,请多指教哦,小正~”

入江正一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入江正一就那么站着,足足有五分钟,什么都没有回答。而那人也停下了脚步,竟出乎意料的陪着他站了五分钟。

至于原因,大约是认为这个人很好玩。

“没什么。”他其实一直偏着头,但说话的声音却颤得厉害。

“你……哭了吗?”白兰有些犹豫地问到,他的语气有些不知所措,想来是猜不出为什么入江正一哭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自己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他捂着脸,拼命的摇头

“……要纸吗?”

“不用,真的没什么。”他喘了一口气,慢慢的开口:“抱歉,你能离开一会吗。”

“好”

“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

他走了,人群依旧熙熙攘攘。他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捂着脸,失去了视觉的世界却在他听力的感知中更加明晰起来。明晰起来,过一会也变成了混沌。

明明和现在没多大关系,入江正一却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从前有个玩具车,他简直喜欢的不得了,早上晚上都拿着它,连睡觉的时候都把它放到枕头底下。而他平日里也喜欢把它拆拆装装,研究它的零件为什么这样。

但有一天,他把车轴的零件弄坏了,这就相当于整个玩具都不能用了。他伤心的厉害,干什么事都干不好。姐姐听说了他的事以后说那有什么的,拿走了那个坏掉了的零件,“我给你修啊”

姐姐不擅长这些东西,但是几天后竟然笑嘻嘻的把完整的玩具拿到他面前,说:“看,我给你修好了。”

你知道失而复得是种什么感觉吗。

那么让痛苦重复又是种什么感觉呢。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他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任无声的眼泪缓缓湿透他新换的衣裳。

「但无论多么喜欢的东西,早已不是连接的地方不是吗。」

 

(5)

那年密鲁菲欧雷的反抗势力不足一百,世界上的大部分土地都被未知元素所造成的不可转变的土壤无机化。日本本营并盛的寺田组本是最为强大的势力之一,却在一夜之间,全灭。

当第二天太阳爬上山巅之时,鲜血已经汇成一条血腥的河流,无人生还,包括组长那年仅六岁的女儿。

  『那场冷淡烟雨,暖了笙歌,葬了浮生

那晚夜风巷陌,定了箫声,凉了白芷』

他似乎坐着飞机回到他的家乡,一路上所见几乎全成焦土,黑压压似乎恶鬼狰狞的笑脸。明明是坐在飞机上,身上还裹着厚厚的毛毯,他的手却还是颤抖着,冰里的触感从指尖贯穿四肢百骸。很冷,所以他拼命把身子往毛毯里缩,但还是很冷,冷得好像下一个冰期提前了千万年到来,他木然地看着窗外,为什么呢?

他明明只是发了一会呆而已,接下来仿佛给时间按了快进键一般,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穿好了羽绒外套,手里还提着旅行箱。他低头,旅行箱拉杆的尖端不偏不倚的刺在了他的手指上,血沿着泛着寒光的铁杆流得正欢,但无论怎样按压都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恍然大悟,迷茫从眼里消散了又回来,原来他这是在做梦。做梦嘛,才会如此的无厘头有没有疼痛。但是为什么会冷呢?他试着在原地蹦蹦跳跳,用双手接住嘴里呼出的气息,可是却没有一点温度,沉寂的好像死人。

真的好冷。

一转眼却变成了一片草地,明明是世界都荒芜了的冬季,哪里来的草地呢。他看了看四周,却是熟悉的环境。远望可以见到炊烟的小镇,这里生他养他数十年,他一生中安逸的日子多数在这里。

这里是并盛啊。

呆呆地看着这里的风景,碧蓝的天和绿茵的草,橙黄色的阳光漂亮得让人想哭出来。母亲和姐姐就在那座小镇里,她们的脸上常常挂着温柔而和蔼的笑。

恍惚间好像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赶紧低头,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正认真的看着他,黑色的大眼睛是最美丽的宝石,但这双眼睛里此时却盛满了泪水。

“哥哥,我会死吗?”

死?为什么?他想说你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死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悲伤涌上来了,他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是的,你会死,你们都会死。

但是为什么这么说,我认识你吗,知道些什么吗?他用力地想,似乎记忆中有什么要浮出来了,但是并不想回忆起来。

“妈妈那天对我大喊,说你还闹什么啊,再过几天等那个人来了,我们都得死了。他就像是死神,没有人能够在镰刀下逃脱。”

死神吗?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人,你的妈妈怎么那样子说话啊。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呢,用自己的双手总是能够改变的啊。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叫寺田雪。”

寺田……吗?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该想起来的东西,痛苦的捂着头。

他想对那个女孩说你妈妈在骗你,所有人都会好好的。

可他最后只能抱住那个女孩,紧紧的,她瘦弱的身躯就像是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我救不了你们,对不起。”

就像是白雪终将在阳光下消融,怀中的女孩也不见了。他木然的看着空荡荡的臂弯,放下手来却在一米以外发现了她的尸体。周围也不再是那片草地,他的脚下全是污泥和血。女孩的眼睛还大大的睁着,仿佛还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但是太阳永远都不会再升起来了。

真恶心啊。

四周全是尸体,不管是这里还是那里,哪里都是残肢断手。

真恶心啊。

真恶心啊,这样无力的自己。

他转过头,那人站在一方血海中,纯白色的衣服却未沾上一丝代表丑恶的血迹。那人笑着,脸颊上倒皇冠的花纹却愈加的清晰。

就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魔鬼。

"小正~"

魔鬼开了口,淬毒的话语却是那么温柔。

『为何我说向东,你偏往西

为何我步于悬崖,你却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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